莫言曾说“没有象征和寓意的小说是清汤寡水。空灵美、朦胧美都难脱离象征而存在”,[3] 其在作品中也广泛使用象征手法,包括色彩象征,动物象征等。《百年孤独》中用黄色象征不祥与灾难。莫言多赋予红色一定的象征意义,比如《红高粱》中红寓意着再生与死亡,《透明的红萝卜》用红色来象征她的性格特点:活泼,青春向上。虽然中国近代和当代很多作家都广泛使用动物意象,但是莫言采用的动物叙事却十分特殊。莫言中纷繁的动物意象没有太多体现“人与自然是否和谐相处”的思想,而是更多的借动物反映、批判社会现实,比如《蛙》谐音“娃”,反映八十年代的计划生育;《生死疲劳》借动物的转世投胎影射社会沧桑变革。
莫言的小说通过打破时空的意识流叙事,实现了时空的交叉重叠,他的《透明的红萝卜》、《枯河》、《金发婴儿》、《欢乐》、《爆炸》以及《红高粱》等都是意识流浓郁的作品。这些作品突出了人的意识,常以人的心理活动作为发展情节的依据,使用倒叙与插叙手法,打破时间上的连续性,时空交错,过去与现在常常交织在一起。但我们不能忽略莫言作品的本土化元素。他将西方意识流与他的故乡-高密东北乡结合起来,形成了具有一股新的艺术气质的意识流风格。
魔幻现实主义有丰富的表现手法,其中最主要的两种是怪诞与夸张。夸张是一种常用的表现手法,“它以现实生活为基础,通常借助想象,抓住描写对象的某些特点加以夸大和强调,以突出事物某以方面的本质特征,并加强艺术效果,知识在魔幻现实主义创作中,这种手法运用得更普遍,更充分,甚至达到荒谬离奇,难以置信的程度。”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尽显荒诞与夸张的手法,其中尤以《百年孤独》为代表,比如马孔多的大雨竟然下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二天,老头长翅膀等情节都是荒诞与夸张的体现。莫言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从中国本土作品如《聊斋志异》、《西游记》吸取养分,超越现实。《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领弟在受刺激后化为鸟仙,为人指点迷津、看病救人;《生死疲劳》中西门闹六次生死轮回,每次投胎都保留前世的记忆;《蛙》中姑姑被一群蛙追赶,如同那些计划生育下死掉的无辜生命前来寻仇。这出出荒诞离奇的闹剧后面是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民间故事以及本土文化融合的体现,情节引人入胜的同时也发人深思。